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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原创写作】双重幻想(博君一肖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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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你有听说过契诃夫的枪吗?

      “砰——”

      王一博盯着道具组擦的光亮的枪,有些微微出神,只觉得这枪做得格外的逼真,跟小时候见过的玩具枪仿佛天差地别,完全不似那种批发市场上流通的粗糙工艺,好像从外壳开始就带着肃杀之意。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吧,国内的枪支管制怎么可能会有真枪实弹流落在外呢。他有点想上手摸一把,尽管他对枪支没有什么太大的了解,也并不怎么痴迷,但看款式并不是左轮手枪,没有鼓鼓的弹夹等着旋转一把发出清脆的声音。他正想再仔细看看保险闸的时候,负责舞台统筹的助理敲响了门,

      “王老师,要上台了。”

      王一博才站起身,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荡在身后的长发,服装老师帮忙整理了裙子的边边角角,镜子外框橙黄的灯光闪了两下,仿佛心有不甘地挣扎着继续工作着,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克制的喘息。镜子正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只牛头装饰,在昏暗的灯光下,显得格外有惊悚片的特质。为什么化妆室里有这样格格不入的装饰呢?王一博没有多想。

      “我的粉底会不会太白了?”

      “不会。昨天舞台的照明才刚找人修过,今天的灯一看就是换了新的,亮起来像不费电一样。”

      负责道具的老师径直走进来,没有打任何招呼,像是从王一博手上抢过枪那般,拿上手枪,一声不吭地转身出了门。

      王一博走到幕布后方的时候,第一幕已经进行到一大半了。正式开场时的灯光确实和排练时不一样,又或许是排练时省下的电费全部都花在这个时候了吧。舞台正中央的灯晃了两下,隐约间仿佛还有风吹过,吊灯用的铁链发出粗重的摇晃声和陈旧的生锈味道。王一博看着站在舞台正中央的肖战脚下那块地方暗了暗,但马上又像没事一般,恢复了正常。整个画面似乎充斥着一种怪异感,但他说不出来,一切都是那么地熟悉,那么地正常。

      王一博走上台前,肖战拉住他的手,亲吻了他的手指,他只觉得手背指骨处一阵湿热,手指好像不仅是被握住、贴在了肖战的手上,更有种被拖入口腔吮吸的潮湿感,可他的后背却是冷的冰凉,似乎舞台上的大探照灯都不能给予他一丝温暖。

      “我没有来晚吧?”

      “没有,没有。”

      “我整天都提心吊胆,生怕父母不让我出来。我们得快点,不能多待,不能多耽搁。他们不知道我在这呢。”

      “是的。该开始了。去把他们都叫来。”

      舞台上响起了别的演员的脚步声。

      “我的父母不准我来这里。他们说你们都是些行为放荡的人。他们怕我当上演员。可是我觉得自己像只海鸥似的,被这片湖水吸引着。你已经占据了我的心房。”

      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。”

      “我觉得那里有个人。”

      台下,或许是前排,又或许不是,一个人木木地走上台,穿过了台前那排照明,迅速拐着弯走进了幕后。是哪一个舞台群演吗?感觉没见过,那大概是新来的?排练时有从台下上场的安排吗?算了不记得了。

      “没有,一个人也没有。”

      肖战说完,牵着他的手,两人靠得更近了,如果从台下看几乎两人间不留一个拥抱的缝隙。肖战那张脸在自己面前突然放大,打理过的睫毛清晰地历历可数,如果可能,还可以看到对方嘴唇上的细纹。温柔的眼神像是刚露出水面的小美人鱼,柔情似水下是一片炙热的波涛汹涌,仿佛雾中隐隐传来的歌声,拖着人进入留恋的温柔陷阱,沉沦于此。随后自己的唇上仿佛贴上了柔软的酥胸,像是刚刚出炉的玛德琳,还带着奶油的香气与甜味,对方唇下细微琐碎的绒毛,蹭过自己的嘴唇,哆哆嗦嗦微微地颤栗起来,像是春风拂过一片草原,在翠绿间发出了低沉满足的叹息。

      王一博想要推开对方,但手掌才碰到对方的手肘,就又停住了。他觉得自己不知身体何处涌出一种不知名的怒火,想要继续用力推开面前的人,但却像有一堵无形的墙挡在面前,再也推不动了。也对,还在台上呢,尽管角色和本人要分开,但此刻他只是角色。要不是知道还在台上,要不是知道因为演戏的需要,王一博捏紧的拳头应该会招呼在对方脸上。下台吧,等下了台或许会找肖战打一架,再不济也得问清楚,说好的借位呢?话剧而已,哪怕实打实地亲上,后排和楼上的观众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动作而已。舞台上电石火光之间一刹那,王一博的脑海中像是翻过了好几页书页那般,从序章跳跃到了故事正中。

      此刻他看着面前的肖战,却像看着陌生人那般,只能看到台上无处可去的角色。那台下呢?台下是怎么看对方的呢?他望着肖战看他的眼神,这样的感觉让他不喜欢。就好像他是一只被盯紧的猎物、一块特意加了糖霜的生日蛋糕、一份可口的圣诞礼物,这样的失控感让他有点毛骨悚然,后背脊骨发凉。

      “不要这么早走。我求你了。”

      “不可能。”

      “妮娜!我到你们家去怎么样?整夜站在花园里,看着你的窗口。”

      王∙妮娜∙一博,脑海中一闪而过之前肖战站在门口敲门的画面,没忍住细微地抖了一抖身体,随即斩钉截铁地喊出,“不行。路过的人会看到你的。我家的狗跟你不太熟,会吠得人头疼。”

      “我爱你。”

      “嘘……”

      音乐响起,舞台上的布景迅速移动了起来,灯渐渐地暗了下来。

      “一切都齐全了。你有点心慌吗?”

      “是的。慌得很。可是特里果林在这儿……我在他演戏面前觉得又害怕又难为情……这么一个有名的作家……他年轻吗?”

      “是的。”

      “他写的小说妙极了。”

      “这我不知道。我没有读过。”

      “你的剧本很难演。人物都没有生活。”

      “人物没有生活!表现生活,不应该照着生活的样子,也不该照着你觉得它应该怎样的样子,而应当照着它在我们梦想中的那个样子……”

      两人一边做出争执的样子,或者应该说王一博努力做出争执的样子,而肖战,不,特里波列夫是真的在和他争执,为自己的剧本、自己的事业、自己卑微的爱情做出辩护,两人慢慢地走到舞台后边。王一博下了台,躲在幕布之后,就这样靠着幕布,像是自己承受不住自己的身体一般,在上面反复翻滚。

      第一幕在特里波列夫的“你为什么向淫邪屈膝,为什么到罪恶的深渊里去寻求爱情”中宣告结束,随后奏响了第二幕的号声。

      王一博坐在了石头上,盯着装饰出来的铺在地上的蓝色的幕布,头顶上悬挂着月亮的装饰,该他说台词了。但他看着肖战在舞台上的身影,思绪早就跑下了舞台。

      是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两个人的关系不太寻常呢?他已经不太记得了。在围读剧本时好像还是正常的,但从开始排练的时候,就好像不太对劲了。剧本中的特里波列夫将自己的一腔赤诚给予了妮娜,戏外,肖战便经常出现在自己的周围,说不清有意识还是无意识,有时候也会突然蹦出一两句台词,像极了考试前突然抽查作业的样子。他以为只是对方入戏太深,或许有点走火如魔吧。但是好像又不是。有时会有突如其来暧昧的话语,王一博对此很熟悉,也会没头没尾地拥抱在一起,像是离别前最后一次独处般珍重,最后一次告别般认真。但他本意是反感的,应该是吧。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情跟肖战,跟一个一起工作的同事搞这些,所以他选择了私下避开两个人的独处,选择相信只是因为肖战入戏太深。他躲开深夜的联系,躲开非工作时间里和话剧剧组待在一起的可能,但却无法避开舞台排练时屈指可数的肢体接触,无法躲避排练时见面的必要性。

      人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。话语固然很重要,但有些时候言语又是无用的,或者是不必要的。他能感受到一种氛围,仿佛一个奇妙的磁场、一堵不再允许他者进入的石墙,一段不能再与任何别人连接上的电波。他能感受到肖战对他的潜在真诚,不是一句胆大入骨的示爱或者什么暧昧的误导性暗示,而是他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、那个多情的眼角、那个微微上扬的唇角以及没有得到想要回应而微微皱起的眉眼、仿佛受了委屈而嘟起的嘴以及无奈的侧头。更不要提排练时有意摩擦的指尖、故意贴近的手掌,与若有若无的手肘的摩挲。如果自己入戏深一点,或许这就成了剧组的好事将近吧。

      但是,他是他,肖战是肖战。角色又只是角色。

      那么他讨厌肖战吗?

      单从演员的修养来说,并不会,甚至是喜欢的,谁不喜欢自己工作时遇上敬业的、不拖后腿的合作伙伴呢?就个人而言,应该是不喜欢与不讨厌吧,毕竟不是一类人,从性格到兴趣爱好都截然不同,如果不在戏中相识,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,采访问起来,也就是一个不错的人、一个好人、一个敬业的人。但是加上对自己若隐若现有意思的这一点,大概会是讨厌的。不是对这一个人的整体的讨厌,而是对他感情这一部分的否认罢了。

      所以他是喜欢自己吗?不吧,只是入戏太深了,只能是入戏太深了吧。离开剧本,清醒一下就会好的。

      “使它悲哀的,是人不存在了……”

      说完词,王一博便像静止了那般站在了舞台上,仿佛是被有意留在那里,看台上角色们议论特里波列夫糟糕的剧本安排,好像不止是台上,他能看到看台下观众窃窃私语的样子,从左上方爆发了响亮的咒骂声,似乎有手指在指指点点,表达看不见脸的主人的眉飞色舞状,连观众席都隐隐传来了对于剧本的不满。那不满的到底是哪一个剧本呢?

      王一博又走上了舞台。

      “我可得走了。再见。爸爸等着我呢。你不知道我走开了自己有多么难受啊。我不能不走。不行啊。”

      他泪眼婆娑,仿佛想起了化妆桌上摆着的那只海鸥,明明可以振翅远航的,却只能俯低身子飘过平静的湖面,来回打转一圈后,再次回到光秃秃的海岸边,回到布满青苔的石头上。他望着舞台上靠着最外侧的那盏亮灯,在台下一片黑暗中像是一颗燃烧的太阳,一阵迷雾中唯一的灯塔,他是妮娜,他是伊卡洛斯,撑起自己脆弱的翅膀,头也不回的撞进那片迷雾、撞进黑暗之中,而在坠落前的那一刻,他想起了风吹过来的喃喃细语,像是蛊惑人心的古老魔咒,像是战士垂死前最后的颂歌。

      我不能只是停留在这。

      他陪着索林走过田野间的小桥,走到特里波列夫母亲的身旁,耸耸肩,念起了特里波列夫苦闷的剧本。但他只想着海鸥,那只于海面上空飞向彼岸的海鸥,那只孤零零地站在化妆室桌上的海鸥,那只即将被抛上舞台,沉闷下坠的海鸥。

      面前的剧本上写着,如果你顺着这条风景怡人的道路,毫无目的地走下去,你一定要迷路,而你的才能也一定会把你葬送掉。

      王一博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央,聚光灯打在他的脚下,但他不记得他为什么要站在哪里了。正想着要不要下台呢,台下闪光灯对着他一阵猛拍,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睁大了眼睛,面不改色、心平气和。肖战拎着一把枪和一只死去的海鸥上来了。枪是那把开演前王一博盯着看了很久的枪,海鸥是那只伫立在化妆桌上的海鸥。整个舞台都仿佛暗了下来,只有他们脚边这一圈打光集中了起来,像是舞台下窥视的视线突然收缩一般。他们像是玩具房里的洋娃娃,而玩具房外正有人盯着他们。

      “你一个人在这儿?”

      “对。一个人。”

      海鸥被径直扔到了王一博的脚边,砸在地板上沉闷的一声,却像是一道沉重的叹息,带着无法言说的愤怒,无处可诉。

      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      “我竟打死了这只海鸥。”

      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
      “我不久就会照这个样子打死自己的。”

      “我简直认不出你来了。”

      “对了。这是从我认不出你的那个时候起的。你对我的态度已经变了,你的眼神是冰冷的。”

      特里波列夫还在继续他生气的长篇大论。王一博捡起那只海鸥,他不确定海鸥的脖子有没有被摔断,远处的舞台背景下有一个长凳,长凳上方立着半棵茂盛的树枝,在舞台打光下,只看到到了斑斑驳驳漆黑的树影,照在墙上,像是黑夜里的窗口,狭小且压抑。台下仿佛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嘈杂声,是说话声吗?还是口哨声?不是,是一片嘘声,或许不是一个人发出的吧。

      他应该是要把海鸥放到长凳上吧。

      但王一博没有。他把海鸥扔在肖战身上,让对方住嘴,海鸥的脖子果不其然地断了,身子也仿佛四分五裂,圆圆的小脑袋落到了地上,在重力的作用下像下落的网球,发出碰撞砰砰地几声,回荡在空旷的室内,最后打滚了几圈,终于停下来不动了。

      他能感到自己周身涌起一股冲动、是一种被人缠了太久的烦躁,是一种想要摈弃感情的焦虑。他想要对着肖战大喊,你了解我什么了?为什么要喜欢我呢?我又不喜欢你。我也不了解你。我还有自己的艺人工作,我还想继续工作下去,不知道会有多久,或许是很久吧,会一直一直走下去的。我不讨厌你,但也不喜欢你,更别提和你在一起了。但是现在越来越讨厌你了。扼杀掉吧。把你的感情。不要再用这样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我了。不要再注视我了,也不要在假装看风景时看我了。不要再借机触碰我拍的头发、我的手指、我的身体了。不要用言语假意营造我们的亲昵,不要再假装我们有特殊的、无人可入的磁场了。或许有朝一日,我会用恶毒的话诅咒你的欢喜、唾弃你的爱。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了。让我走吧。

      王一博仿佛是一只海鸥,伴随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轻佻的口哨声,在一片迷雾森林中反复打转,找不到出去的路。但他此刻感到害怕,害怕的不是出不去,而是出去了再也无法回来。

      舞台上,一只海鸥又被扔出来了,重重地砸在了舞台之上,像是于平地间抛出的一个炸弹,溅起万千尘土。如果后排的观众能仔细看一看,就会发现是一只完整的海鸥,有脑袋,有脖子,有翅膀。

      舞台上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,台下大部分观众站起身,掌声雷动,甚至有观众激动地走上台,不知道从身后还是哪里掏出了花想要来表达敬意,整个室内一时间变得花团锦簇了起来。王一博和肖战走上台前,舞台正中央的灯晃着晃着突然爆了一声,毫无预兆地熄灭了,脚下成为了整个会场里唯一暗着的一小片天地。两人接着往台前走,没有走下台,而是走到了T字舞台的伸展区域,台下的观众即使站起来,也只能露出他们伸出的双手,反倒有点像拖着人不入轮回的鬼手。远一点的观众倒是能看到他们的小脑袋,但本质还是黑压压一片,再加上所有人都吵吵闹闹的,王一博觉得自己的耳膜仿佛在震动,像有人在近处击鼓那般。一切都震耳欲聋,他却感受到了什么是过于喧嚣的寂静。室内一片光明,仿佛穿透黑夜的银河那般,照亮在他们身上,面前是一片模糊的红色座位区,看不清任何人的脸与身影,像是化成了梵高画里浓厚的笔触。耳边仿佛千万人欢呼,一时间难以分辨自己是在舞台上还是在运动场里,王一博却什么也没有听见,只是微笑地看向了肖战的眼底,看着对方一样言笑晏晏地望着自己。

      真好,一切都这么顺利结束了。

      今夜他不关心任何人。他只想回去舒舒服服地泡一个澡,然后安心地躺在床上。

      直到一声枪响,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,但其实并没有,只是眼前的流速似乎变慢了下来,像是照片定格一般,电影一帧帧地放着每一个画面。

      王一博扭头,能看到肖战举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枪。是一把左轮手枪,没有外围的保险,也没有听到他拉闸,只听到弹夹麻溜翻滚的声音,顺滑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格外清楚,像是秒针走过每一格表盘,心脏的每一次跳动,然后齿轮走到了该到的位置,定格,射出了奔向太阳穴的最后一击。

      王一博还没来得及喊出不要,只有嘴形还能看出想要说话的残影时,手臂才刚刚抬起,都没能摸到身边人的衣角,只听见

      “砰——”。

      一片黑暗,世界归于平静。

      “不要——”。

      王一博醒过来的时候,双手正好好地放在了被子的两侧,他以为自己好歹会把手臂举起来。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喊不要,谁知道呢,反正就算喊了也会被房间里电视机放着的体育频道的声音盖掉吧。他侧身看了看身边的手机,距离定的起床闹铃还有好久,但估摸着也不可能再次入睡了。他随意摸了两把自己的头发,额头上有些细微的汗珠,后背上仿佛刚出了汗有些许燥热,但他却又觉得身体发冷。理论上他是睡了一觉休息的,但他却觉得好累,毕竟平时睡眠质量特别好的他,竟意外做了一个过于真实的梦,仿佛像在另一个有自己的世界里尝试了一番。

      不,梦里发生的不是另一个世界的真实,梦里出现的是属于他的真实。

      有的时候,人常被一种念念不忘的心思萦绕着,比如说,就像一个人日夜在梦想着月亮那样,他也有这种念念不忘的心思。

      他起身,透过窗帘,看着窗外已经微微发白的天色,再过一个小时,大概太阳初露的光芒就能穿过肉眼不可见的缝隙,填满整间房间了。他走进浴室,打开花洒,先是彻底的冷水,浇得他头脑清醒,连身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,像是准备与看不见的东西搏斗那般。随后热水拍打在身上,让他逐渐暖和放松了下来。他靠在浴室的透明玻璃上,热气晕染着玻璃,雾蒙蒙模糊一片,看着花洒泼下的水,顺着自己的小腿,落在地板上,最终像是奔向入海口那般,回到下水道的黑暗中去。只听得见整间屋子里的喷水声,其他一切静默如谜。当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,人便无法阻挡回忆涌现,一切都历历在目,让人无处可逃。

      王一博试着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的梦境。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真实了,以至于不像往常那般,醒来只记得自己做了梦,却一片空白。那他现在还记得多少呢?好像有一种情绪、说不清道不明。好像有灯、有海鸥、有舞台与红色的幕布,还有一个男人,他觉得是肖战,但是到底是不是肖战呢?或者说梦里的那个男人真的露出了他的脸吗?梦里所残留下来的这一切和他自身,和他所处的现实有什么关系呢,又在暗示些什么呢?

      当然是有的。

      等天亮了,他还要进组去和肖战拍戏,理论上根据剧组通告,肖战今天应该从别的剧组回来了,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像自己想到他那样想到他自己。这么说起来,在现实里,他才是一直进攻的那个人,会动不动去摸对方的衣袖、对方的领口,会有意,是的,他可以坦率地向自己承认,他就是有意的,想要触碰肖战柔软的手指、突起的喉结、从鬓角流下的汗水经过的耳垂。好像经过一场梦境,他仿佛可以直视自己、可以大胆承认他有想要占有对方的冲动,有以爱之名下不可告人的企图,想要宣之于口的满腔热情。那么肖战是怎么看自己的呢?是和梦境里的自己一样避之不及吗?他好像还没有问过对方。肖战看向自己时,看到的是他王一博呢还是角色呢?这些被允许的言语、接触是对方准许的任性妄为呢还是只是为了角色的感情投射呢?不行,他得去问问,至少他很清楚,出现在梦里的是肖战,应该说,他觉得就是肖战,他所渴望的是肖战,而他绝不愿意成为角色背后的虚幻。

      他关上水,裹上浴巾,套上衣服,坐在窗边,看着远方的太阳从一栋栋楼的缝隙中逐渐攀升上来。他闭上眼睛,仿佛想要回去那般,再次回想起他的梦境。

      我将给你关于我自己的解释、我的真实、我的寂寞、我心的饥渴。我将试着用困惑、危险、失败来打动你。

      THE 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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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秃头小宝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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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小白报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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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攻城略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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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好好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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